贸易条件恶化论

贸易条件恶化论的提出及其争论

贸易条件恶化论是阿根廷著名的经济专家劳尔·普雷维舒什针对1929年大危机后拉丁美洲国家初级产品的贸易条件的持续恶化、在1949年5月向联合国拉丁美洲经济委员会提交的一份题为《拉丁美洲的经济发展及其首要困难》的数据中提出来的。理论提出后经历索洛的历史考查，辛格的更深一步完善，得到了大部分发展经济专家的认同。该理论觉得：受于技术变迁，市场容量以及需求弹性，收入弹性等一连串条件的改变对低收入国家的初级产品的出口造成了不利影响，在国际市场上，存在着低收入国家初级产品价格相对于发达国家工业制成品的单价长期（下挫）恶化的趋势，这对低收入国家经济的成长十分不利。

贸易条件恶化论是发展经济专家力争落后国家工业化的直接根据，也是其后提出的政府助推经济计划化，进口替代战略的理论依据。而以瓦伊纳、哈伯勒等为首的新古典学派主流经济专家则否认在国际贸易中存在着低收入国家初级产品的单价相对于发达国家的制造品的单价长期恶化趋势，他们提出农业并没有等于贫困，工业并没有等于富有的口号，觉得一国在国际分工体系中的地位取决于在工业或农矿业中的比较优势情况，以比较优势为基础的国际分工同样会给低收入国家导致利益。他们还从收入贸易条件和要素贸易条件的统计中得出，在长期中低收入国家的初级产品的贸易条件与发达国家制造的贸易条件是基本打平的。法国经济史学家保罗·贝罗奇更是得出低收入国家贸易条件相对于发达国家有所改观的结论。两派对贸易条件的改变趋势执行了长期的争论。那么，贸易条件的改变见底是怎样的呢？

贸易条件恶化论的冲突及其实质

两派争论的出发点不同，因此所得出的结论不同，发展经济学派更重视不同的技术水平的出口商品价格改变的长期趋势；而新古典经济专家更注重各国的技术变迁对更改本身的贸易条件的影响，两者都有适当的道理。从近几十年世界经济发展的情况来说，经历两次石油危机的打击，发达国家的经济广泛进入了低速上涨阶段，相对于西方发达国家的低速上涨，低收入国家的经济上涨速度广泛较快，尤其是以出口为导向的东亚地区，先是以韩国、香港、台湾和新加坡为首的亚洲四小龙的强势崛起，接着是泰国、印尼、马来西亚、菲律宾这四只小虎的腾飞，最后是中国这条老龙以从来没有过的进展追随上来，形成了一轮又一轮的成长浪潮，很显著，东亚经济的腾飞与其迅速发展的对外贸易是紧密相连的。那么，是否由于低收入国家的成长速度比发达国家快就表明低收入国家的贸易条件得到了改观呢？是否由于很多新兴工业化国家的迅速发展与其出口导向工业的成就息息有关就能证明贸易条件恶化论过时了呢？

不能，事情需要辩证地看，尽管从动态向上瞧，很多新兴工业化国家通过产业结构调整，提高自己的产业技术水平，进而改观了自己的贸易条件，通过外向型发展的确获得了成功。但从静态向上瞧，长期以来，不同技术层次的产品出口价格差距任然存在，初级产品贸易条件恶化的趋势在国际贸易中也客观存在，是不可否认的。

所以，一面我们可以目睹，那些持续改观自己的产业结构，提高自己产业的技术水平，更改自己的出口结构，进而改观自己的贸易条件的国家和地区，其发展的进展就比较快，发展水平就比较高，与发达国家的差距越来越小。如韩国、新加坡、香港地区、台湾地区，它们从出口农产品到劳动密集型产品，又快速过渡到资本密集型产品，充分利用后发优势，持续超越技术阻碍，提高产业技术含量，加强出口商品的竞争力，进而改观了自己的贸易条件，获得发展的成就。当下，四小龙正更深一步赶超知识经济，大力建设信息高速公路，构筑硅岛和数码港，更深一步改观自己的贸易条件。

另一面，我们也应目睹，长期以来初级产品的单价是在持续下跌的，低收入国家的初级产品的贸易条件在持续恶化。以1957年到1982年为例，欠发达国家初级产品价格相对于发达国家制造业出口产品的贸易条件下滑了32%，这一恶化体当下四类首要的初级商品上：粮食下滑了21%，饮料下滑了28%，农业原料下滑了45%，金属下滑了28%。（从1980年到1999年间，低收入国家的初级产品价格又下滑了42%，其中食品价格下滑35%，非食用类农产品价格下滑了30%，矿物价格下滑了45%。那些产业结构原始，技术发展迟缓，首要依靠出口初级农矿产品作为外汇来源的成长中国家面对着持久的贸易条件恶化，债务负担沉重，发展速度迟缓，与发达国家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大。以东南亚的缅甸、柬埔寨、老挝、越南为例，受于出口的初级产品所占比巨大，技术水平低，因此发展大受影响，伦为最不发达国家之列。所以，尽管一国可以通过技术引进技术创新，持续调整自己的产业结构，提高产业技术水平，使自己的贸易条件持续改观，但从长期来说，低技术水平的产品与高技术水平产品之间的贸易条件的恶化是客观存在的，是难以否认的，这极大影响了落后国家经济的成长。

在对贸易条件变迁的争论中，发展经济专家更强调其消极面，解释了落后国家受于在国际分工中处在不利地位进而致使了贸易条件的长期恶化，极大地影响了它们的经济发展。而新古典经济专家更强调其积极面，提出新兴工业化国家可以主动地参与国际分工，积极创造新的比较优势，进而持续地改观自己的贸易条件，最终获得了经济的成长。

贸易条件恶化论提出的意义

普雷维什和辛格所提出的贸易条件恶化论是对正统的新古典贸易学说的彻底否定。

首先，它否定了传统贸易理论的静态性质。在传统贸易理论中，贸易条件是既定的，不变的，不存在长期恶化和改观困难。

其次，它否定了自由贸易对所有国家都有好处的结论。它觉得在现有的贸易格局下，贸易只对出口制成品的中心国家有利，对出口初级产品的外围国家是不利的。所以，它的政策意义是很清楚的，即反对自由贸易，力争贸易保护。它为低收入国家走进口替代的工业化道路，为实施贸易保护给予了一个有力的理论依据。战后50 到60年代低收入国家特别是拉丁美洲国家广泛采取内向型发展战略，可以说，在理论上受普雷维什等人的看法的影响是很大的。

但是，贸易条件恶化论遭到一部分新古典经济专家的批判。反驳分为三个层次：

第一个层次能否定初级产品贸易条件的下滑趋势。新古典经济专家觉得，受于出口产品千差万别，统计检验有很大的偏差。尽管大部分研究利用出口商品价格资料得出初级产品贸易条件长期下滑的结论，但也有些研究利用另一部分资料或不同的处理方法，发现初级产品的贸易条件没有表明出下滑的趋势。

第二个层次是承认初级产品贸易条件呈长期下滑的趋势，但觉得这是名义上的下滑，而事实上并没有下滑。初级产品相对于工业制成品的单价下滑是对这两类产品质量改进的反应。受于工业制成品质量改进较初级产品要快，受于工业部门新产品的持续涌现，受于运输成本的大程度下滑，所以，工业制成品的单价相对于初级产品就要高一部分。假使考虑这些原因，依据这些原因对初级产品价格做出适当调整，初级产品的相对价格或许没有趋于下滑。美国经济专家哈伯勒就曾经表示，贸易条件恶化论者没能适当地考虑老商品质量的改变以及很多新商品在市场上的显现。“受于首要是工业品在质量上有所改从而同期初级产品在质量方面或多或少均为一样的；受于成百上千种新产品经历逐年加到新工业制成品当中，该种偏离就使初级产品出口国（工业制成品出口国）的贸易条件的变动名义上显得比事实情形更不利了”，受于这个原因，“贸易条件恶化能否真正发生过是非常让人怀疑的”。

第三个层次是承认低收入国家贸易条件呈下滑的趋势，但并没有觉得这对低收入国家的经济发展组成巨大阻碍。贸易条件恶化论者所说的贸易条件是指商品的贸易条件即净易货贸易条件。有的学者觉得，商品贸易条件的恶化不等于就是单要素贸易条件和收入贸易条件的恶化。所谓单要素贸易条件是指参与出口生产的某一要素生产率，它等于商品贸易条件与该要素生产率的乘积。即便商品贸易条件下滑了，但假使生产率上涨比贸易条件下滑程度更大，则单要素贸易条件得到改观。所谓收入贸易条件是表示口商品的买入力，它等于商品贸易条件与出口量的乘积。假使商品贸易条件下滑致使出口收入更大程度的增长，则收入贸易条件就是上升的。比如，假使赞比亚增长了铜的出口，进而致使世界铜价的下挫，但铜价下挫的程度差于铜出口量增长的程度，则铜的出口收入就会增长，在进口价格不变的情形下，该国的收入贸易条件就是上升的。

贸易条件恶化论的提出是对正统的贸易理论的重大考验。假使国际贸易导致对发达国家有利，对低收入国家不利，比较优势论对低收入国家就毫无用处，务必抛弃。所以，这个新贸易理论承受经济专家特别是发展经济专家高度的和连续的重视。很多学者对普雷维什—辛格假说执行了多次验证，大部分研究得出的结论差不多是统一的，即初级产品贸易条件和低收入国家的贸易条件在长期呈下滑趋势。所以，普雷维什—辛格假说迄今依然有它的意义。的确，低收入国家应当实施某种程度的进口替代和贸易保护，然而，用普雷维什—辛格假说来反对低收入国家积极地参与国际贸易和实施进口替代政策是不妥当的。

贸易条件恶化论的支持者尽管反对传统贸易理论的静态性质，但他们自己并没有目睹国际贸易的动态利益，或者说他们只目睹了低收入国家在国际贸易中遭受的动态损失。其实，国际贸易可以导致很多动态的利益，如专业化、范围经济、技术和知识的扩散、外商投资等等可以促进低收入国家的资源优化配置、技术进步和生产率的连续上涨。这些利益有机会使低收入国家在国际贸易中得到的利益大大胜过因贸易条件下滑所产生的损失。那些积极地走外向型发展战略的新兴工业化国家和地区的成长实绩从正面证明了这一点。

贸易条件恶化论的成长

当普雷维什、辛格提出贸易条件恶化论时，当时低收入国家与发达国家之间的贸易方式首要是初级农矿产品与工业制成品之间的贸易，所以，当时的贸易条件的恶化首要是指初级农矿产品对工业品价格的恶化。伴随七、八十年代大批低收入国家加入初级加工品生产领域，低收入国家与发达国家之间的贸易转变为首要是劳动密集型产品对资本、技术密集型产品的交换。那么，能否也存在着劳动密集型产品对资本、技术密集型产品之间的贸易条件的恶化呢？汉斯和沙卡等人的研究为该困难给予了答案；他们通过29个低收入国家和地区在1965～1985年间的出口制成品贸易条件的改变情形执行的统计分析显示，这29个国家出口制成品价格指数年均下滑了0.65%。不仅这样，研究人士还发现外围国家的初级产品相对于中心国家的初级产品来看，其贸易条件同样亦在恶化。汉斯·辛格表示，1954-1972年间，发达国家的初级产品单位价格每年平均下滑0.73%，而同期低收入国家的初级产品出口价格则年均下滑了1.82%，联合国在2000年1月公布的统计材料中表示，1980-1999年第一季度，发达国家和低收入国家的初级产品出口价格指数分别下滑了25%和58%。而且，在相同技术层次的工业品之间也存在着低收入国家的贸易条件对发达国家的贸易条件恶化的趋势。国际贸易发展到今天，发达国家的经济已进入信息时代，作为后进国家又必然面对着劳动密集型、资本密集型产品对知识密集型产品的贸易条件和恶化。是否超越技术阻碍，尽早缩减两者之间的技术差距，将决定新兴工业化国家的贸易条件能否能得到改观，也决定了他们的经济发展趋势。1997 年东南亚金融危机在很大程度上就在于低收入国家劳动密集型、资本密集型产品相对于发达国家的知识密集型产品的贸易条件的恶化，进而产生严重的国际收支不均衡而引起的。

自此可见，贸易条件从长期来说对落后国家是在持续恶化的，伴随世界科技水平的持续发展，低收入国家与发达国家之间以及低收入国家内部之间的贸易，首要存在着以初级农矿产品与劳动密集型产品的交换，劳动密集型产品与资本密集型产品的交换，资本密集型产品与知识密集型产品相交换三种技术层次。各个国家依据自己的科技发展水平，分别处在侧重于出口初级农矿产品，劳动密集型产品，资本密集型产品，知识密集型产品的分工上，体现了不同的生产力水平，每一个较高技术层次的国家相对于更高技术层次的国家存在着贸易条件的恶化趋势，但相对于较低技术层次的国家，他们又存在着贸易条件的优化趋势。只有技术水平越高，一国才越有机会占领市场先机，也才可拥有许多的有利贸易条件，使贸易条件优化的收益大于贸易恶化的损失，最终改观自己的贸易环境，达到经济的腾飞。否则，则会在国际贸易中处在不利地位，越掉越远。依据一国的技术发展水平，体现的不同的生产力情况，在国际贸易中所处的不同地位以及自此产生的不同发展后果，民众把它们划分为最不发达国家、不发达国家、中等发达国家、发达国家。自此可见，最终决定一国在世界体系中的地位的是一国科技发展的水准。国际贸易的竞争实质上是科技实力的竞争，只有持续地提高自己的产业结构，加强自己的科技实力，才可真正改观自己的贸易条件。

在贸易条件恶化论中还存在着一个困难，就是很多工业品的单价下滑的进展，下滑的程度远大超过了初级产品价格下滑程度，是否用此而否定贸易条件恶化论呢？比如电脑技术的更新速度非常快，一款新式电脑刚开发出来时价格非常昂贵，但经历几年之后，它的单价就下滑得非常厉害。如何解释这个困难呢？是否表明知识密集型产品相对于别的类型的产品的贸易条件持续恶化？显然不能。这需要利用商品的周期理论来解释，由于伴随知识的扩散，技术的传播，一款新式电脑刚开发出时是知识密集型产品，但伴随技术的成熟和标准化，它迅速形成资本密集型产品，执行范围化生产，伴随技术的更深一步简化和标准化，开始在很多低收入国家组装，更深一步由资本密集型的产品转变为劳动密集型的产品。可此可见，伴随技术的扩散，一台电脑渐渐地由一种知识密集型产品变成了一种劳动密集型产品，电脑价格的大幅下滑不仅不是否定贸易条件恶化论，反而更深一步证明了贸易条件持续恶化的理论。其表明了贸易条件恶化不仅在于生产什么产品，而在于生产中所高达的技术水平。

贸易条件恶化论对我国产业发展的意义

通过对贸易条件恶化论的分析使我们认识到，受于技术水平的差距，对落后国家来看，贸易条件的长期恶化是客观存在的。它不仅存在于初级产品与工业制成品之间，而且存在于不同技术种类的产品之间；它不仅存在于不同技术要素种类的产品之间，而且存在于同一技术要素产品的不同技术层次之间。只有持续地提升自己的技术水平，增强产业结构的调整，付出缩减与发达国家之间的技术鸿沟，低收入国家才可改观自己的贸易条件。

我国作为低收入国家，也面对着贸易条件的恶化。从我国的贸易结构来说：1998年，高新技术产品的出口总额为147亿美元，仅占同期出口总额的 7%，2000年出口额高达370亿美元，但在中国同期出口总额的比重中也只有15%，远差于世界八大贸易国家的平均比例40%，而在1998年出口总额的1837.57亿美元中，光学、计量、检验、医疗、精密仪器和设备的出口额仅为65.64亿美元，占出口总额的1/4。可见，劳动密集型低技术含量产品的扩张促进了中国出口范围的扩大，与世界高新技术产业的成长对比，我国高技术产业比例太小，发展速度太慢。这代表着我们在同发达国家的贸易中面对着贸易条件持续恶化的趋势，事实也的确这样，以1980年的贸易条件为100，1985年下滑到95， 1990年下滑到73，1995年下滑到71.5，1999年为68.7。假使任其发展下去，我们不仅不能形成贸易强国，恐怕连贸易大国的地位也不会长久。要更改该种不利的贸易条件，我们务必付出吸收四小龙发展成功的经验，更深一步大力调整产业结构，提升产品的技术含量，加强商品竞争力，缩减与发达国家之间的技术差距。

那么，应当如何调整产业结构，提升商品技术含量呢？我觉得，从宏观上，应当加大产业转移强度，在保证就业的前提下，大力发展以机电产业为主的资本密集型产业和以新材料，生物、信息、激光、电子等高技术产业，加速知识经济的发育，使我国的出口商品结构由以劳动密集型为主转变为以资本密集型和技术密集型为主。尽管二十年来，我国的产业结构调整已获得了不小成就，到1999年，我国工业制成品的出口比例已从1980年的46.6%上升到86.9%，机电产品出口已占到2000年出口的42.3%，高新技术产业也得到高速发展。

但与很多发达国家甚至新兴工业化国家对比，我国的出口产品的技术层次和范围仍有相当大的差距，产业结构的调整任然任重道远。从微观上，我们应当大力增强传统出口产品的技术提高，执行深加工。我国资源密集型和劳动密集型商品的出口比重占70%以上，是我国具有一定优势的大宗出口商品，在今后相当一段时期内，传统产品继续会是我国出口创汇的首要产品，为了增强其竞争力，我们务必对农业、纺织业等传统产业内部执行调整，淘汰一批失去比较优势的产品，积极将新技术，新材料向传统产业执行渗透，提升其技术含量、质量和档次，重获比较优势。

只有持续地加强我国的科技创新能力，积极引进吸收国外先进技术，提升我国产品的技术层次，加速产业结构调整，大力发展资本、技术密集型产业，并用高技术来武装我们的传统产业，才可缩减与发达国家的技术差距，为我国的经济发展创造一个不错的贸易环境，也才可沉着应对加入WTO后国际市场的激烈竞争和知识经济的强势考验，把我国建设形成一个贸易强国和经济强国！